我还记得,新婚那日,我与商序翻云覆雨,刚歇下准备入睡。
府里便有人来报,小姐身体不适,连我婆母都焦急地来我房里寻人。
我不是小气之人,即便大婚之夜,还是让商序去瞧了瞧。
第二日醒来,见枕侧冰凉,我才知商序竟是一夜未归。
当时我并未多想,见商序一脸疲态地回来。
我还好些心疼。
如今想来,那时怕是我这边云雨初歇,商婉婉那边就又狂风乍起。
她也不嫌脏。
商婉婉刚进府的时候,可不是现在的嘴脸。
左一句嫂嫂,又一句清歌,与我好不亲昵。
我一直被爹娘照顾得小心,不懂人心险恶。
那些时日,我见商序为她终日奔走,日渐憔悴。还有那一声声亲呢的嫂嫂,终究是让我动了恻隐之心。
我将药血之事和盘托出。
在商婉婉大限之前,终究是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。
商婉婉的病,不似商序的寒邪之症,本是药石无医,我整整地放了两婉血。
疼,是真的疼,我疼得全身痉挛,抽搐不止。
但商序眼里只容得商婉婉,不瞧我半分。
两碗血,将我的身子伤了个透,我躺着休养也是半个月。
但那时日,只有翠翠在我床前忙前忙后地照顾我,往日那个心疼我得紧的商序却不见了踪影,倒是日日守在商婉婉房间,片刻不敢懈怠。
我就算再愚笨,也看出了不寻常。商序对她的照拂远远地超过了同胞之情。
我心直口快,当面对商序说出了我的不满。
哪知,被婆母撞上。
我那婆母,见商婉婉已无性命之忧,竟也不装了。
「婉婉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媳妇,婚期早在几年前就订下来。要说起来,她才是正室,你不过就是个妾。
「你一个妾室多什么嘴?」
婆母一席话,似惊雷一道,穿堂而过,吓得我怔愣在原地。
「商序,她所言可属实?」
商序点头承认,我心如死灰。
甚至到那时,我都还没有深想药血之事的蹊跷。
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我要与商序和离。
那日之后,我对商序便冷了下来。只想着待身子痊愈,就离开这个伤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