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过身，又拿着商家新主人的姿态教训我。

「姐姐你也真是的，一盏灯罢了，要，你便拿着。昨日伤了序哥，今儿又害娘闪了腰。为了些不值钱的物件，害得序哥痛得夜不能眠。

「真是好生歹毒的心肠。」

婆母一听，脸色骤变，过来一把拽住了我的头发。

「你反了天了！还敢伤我序儿。」说罢，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向我。

脸火辣辣地疼，一丝血渗出嘴角。

我房里的丫鬟翠翠看不下，哭着冲上来，挡在我面前。

「老夫人，少夫人身子弱，你别打了。」

她哪能听，一手掀开翠翠，那巴掌还是落到了我脸上。

「婉婉，去拿灯！我商家的东西，我想拿便拿，还轮不到这丧门星做主。」

苏音婉笑得一脸得逞，不徐不疾地将长明灯拿在手里。

她转着灯，高高在上地睥睨着我，嘴角含着讥笑。

「姐姐也不必难过，这灯一开始便是序哥哥为我所求，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。」

我低头不语，默默地流泪。婆母见我这样，连骂了好几声晦气，才带着苏音婉夺门而去。

人一走，翠翠连忙上前查看我的伤势。

「少夫人，她们欺人太甚了。」小翠小心翼翼地帮我清着伤。

我宽慰翠翠：「不打紧，不疼的。」

小姑娘好生委屈，脸都皱到了一块：「少夫人，你要硬气一些才能不被他们欺负。」

我莞尔，傻丫头，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。就如我那夫君，咬我之前，只会怜我、疼我。

如今，我也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。

不过商晚晚有句话没说错，这长命灯，确实不是商序为我所求。

让我想想这长明灯的来头。

商序当日将我从漓江救起来后。

我求生的欲望并不强烈，整日郁郁寡欢。

我这人自小就娇气，身子吃不得亏，那一遭让江水伤了元气。

我又不肯吃药，身子眼见一日不日。

冬至那日，雪覆全城，商序冒着风雪，去青佛寺跪了一天一夜。

求了这盏长命灯。

我犹记当日，商序拿着这盏长命灯闯入我房间的光景。